马融设绛帐，前授生徒，后列女乐；孔子居杏坛，贤人七十，弟子三千。称教馆曰设帐，又曰振铎；谦教馆曰糊口，又曰舌耕。师曰西宾，师席曰函丈；学曰家塾，学俸曰束修。桃李在公门，称人弟子之多；苜蓿长阑干①，奉师饮食之薄。冰生于水而寒于水，比学生过于先生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，谓弟子优于师傅。未得及门，曰宫墙外望；称得秘授，曰衣钵真传。人称杨震是关西夫子，世称贺循乃当世儒宗。负笈千里，苏章从师之殷；立雪程门，游杨敬师之至。弟子称师之善教，曰如坐春风之中；学业感师之造成，曰仰沾时雨之化。

【注释】

 

①苜蓿长阑干：薛令之，字君珍，号明月先生。唐玄宗时中，官至太子侍讲。作《自悼》诗，内有“朝日上团团，照见先生盘。盘中何所有？苜蓿长阑干”之句，比生活之清苦。

 

【解释】

 

马融设绛帐教学，前面教授生徒，后面列女乐；孔丘在杏坛谈经，贤人约有七十，弟子共有三千。称人设馆教学，叫做“设帐”，又叫做“振铎”；自谦设馆教学，说是“糊口”，又说是“舌耕”。称聘请的先生，叫做“西宾”；称先生的席次，叫做“函丈”。在家设教馆，叫做家塾；给师的学费，叫做“束修”。“桃李在公门”，是说狄仁杰收罗的弟子多；“苜宿长阑干”，是薛令之表示饮食薄。学生胜过先生，好比冰生于水，却比水还要寒；也像青出于蓝，却比蓝还要深。未到先生的门庭，说是“宫墙外望”；已得先生的秘诀，说是“衣钵真传”。关西夫子，是弟子对杨震的称呼；当世儒宗，是时人对贺循的称呼。苏章背着书箱，千里远游，足见从师的殷勤；游酢、杨时，立于师门，雪深一尺，足见对老师的敬重。学生称先生的善教，说是“如坐春风”；学生受先生的感化，说是“仰沾时化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