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古结绳记事，苍颉制字代绳。龙马负图，伏羲因画八卦；洛龟呈瑞，大禹因列九畴①。历日是神农所为，甲子乃大挠所作。算数作于隶首②，律吕造自伶伦③。甲胄舟车，系轩辕之创始；权量衡度，亦轩辕之立规。伏羲氏造网罟，教佃渔以赡民用；唐太宗造册籍，编里甲以税田粮。兴贸易，制未耜，皆由炎帝；造琴瑟，教嫁娶，乃是伏羲。冠冕衣裳，至黄帝而始备；种桑育蚕，自元妃而始兴。神农尝百草，医药有方；后稷播百谷，粒食攸赖。燧人氏钻木取火，烹饪初兴；有巢氏构木为巢，宫室始创。夏禹欲通神祇，因铸镛钟于郊庙；汉明尊崇佛教，始立寺观于中朝。周公作指南车，罗盘是其遗制；钱乐作浑天仪，历家始有所宗。育王得疾，因造无量宝塔；秦政防胡，特筑万里长城。叔孙通制立朝仪，魏曹丕秩序官品。周公独制礼乐，萧何造立律条。尧帝作围棋，以教丹朱；武王作象棋，以象战斗。文章取士，兴于赵宋；应制以诗，起于李唐。梨园子弟乃唐明皇作始，《资治通鉴》乃司马光所编。笔乃蒙恬所造，纸乃蔡伦所为。凡今人之利用，皆古圣之前民。

【注释】

 

①九畴：畴，类。指传说中天帝赐给大禹治理天下的九类大法。《书·洪范》：“天乃锡禹洪范九畴，彝伦攸敍。”

②隶首：相传为黄帝时代的史官，始作算数。

③伶伦:相传为黄帝时代的乐官，是发明律吕据以制乐的始祖。

 

【解释】

 

上古时候，结绳记事；到黄帝时代，苍颉创造文字，于是结绳乃废。龙马背负着太极图，从黄河里出来，伏羲因此画八卦；神龟负着文，从洛水里出来，大禹因此列九畴。神农定历日，大挠作甲子。隶首作算数，伶伦造吕律。甲胄舟车，都是黄帝所作；权量衡度，也是黄帝所定。伏羲氏造网罟，教民打猎捉鱼，使他们足用；唐太宗造册籍，编民田房丁口，征他们赋税。炎帝兴商务，造农器；伏羲造琴瑟，教嫁娶。冠冕衣裳，到黄帝才趋完备；种桑养蚕，从嫘祖开始。神农尝百草，医方才定；后稷播百谷，民食乃足。燧人氏钻木取火，民才得熟食；有巢氏架木做巢，民才有屋子。夏禹要通天地神灵，因在郊庙铸大钟；汉朝要尊西方佛教，因在国中立寺观。周公作指南针，后世的罗盘，是他遗制；钱乐作浑天仪，后世的历象，才有所法。阿育王有病，因此造无量宝塔；秦始皇防胡，特意筑万里长城。叔孙通起朝仪，朝臣才懂礼节；魏曹丕定九品，序官才有标准。周公制礼乐，萧何定律令。尧帝造围棋，教他儿子；武王造象棋，演习作战。文章取士，从赵宋开始；诗赋取士，从李唐开始。梨园子弟，是乐士的别名，这是唐明皇定的；《资治通鉴》，有名的史书，是司马光编的。蒙恬发明笔，蔡伦发明纸。大凡人所利用的，都受前人的惠赐。